已记不得发现自己第一根白头发的具体时间了,大约是在五六年前吧。一次偶然照镜子,发现了它,然后将它拔除,深恶痛疾地将其截断。
而今,白头发已经在两鬓做了窝安了家,并欣欣向荣毫无忌惮地生长起来,更不乐观的是,在头发日渐稀疏的岁月里,白发竟也显得越来越珍贵了。
我的白发还是很有特点的,弯曲粗壮,明显比黑发坚硬,有的竟长得象粉丝,用手一弯就折断了,而且长得比黑发要快,经常在洗过头后,会发现白发比附近的黑发长出一截,很显眼,起初,我就顺手将其拔除,后来,发现越来越多,又据说白发是越拔长得越快,就不敢再拔了,偶尔,干脆将它用剪刀剪去一半,让它藏在黑发中。
白发实在不是什么好东西,是一个人衰老的象征,超越成熟的范畴,让人意识到时间的强大与可怕。“少小离家老大回,乡音无改鬓毛衰”、“不知明镜里,何处得秋霜”,在古诗文中,白发几乎都是此意。这是不是也意味着我已经老了呢?
老与不老是心态问题,但别人看不到心态,常常是从外观上直观地表现出来,比如秃顶,比如皱纹,比如驼背。母亲很早以前就跟别人说我心事重,我至今也没真正参透“心事重”这几个字,是把事憋在心里不说,还是遇事容易想不开,要不就两者都有吧。我是一个比较内向的人,不善言谈,不会选择合适的时间表达自己,自己的生活一直以来又都比较顺利的,以至于生活中遇到了小小的挫折总让我久久不能释怀,影响心情,影响睡眠,加之自己的工作又经常的通宵熬夜,所以,头发渐少,头顶渐光,连眼角的皱纹也日益加深了,但这些真的都可以用“心事重”这三个字来慨括吗?
不管怎么说,我现在是头发见少,白发见多,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,是自己性格上的原因,是遗传原因(我母亲白发也早),还是工作熬夜的原因,很难说得清,最大可能是一个综合的结果,各种因素都混杂在一起。我正在努力接受这个事实,很努力。也许,等到我在心理上完全坦然地接受这个事实之后,我就真的变老了,谁也不能够在一个铁的事实面前抗争,比如死亡。
我不能接受衰老的原因是我还不老,至少还没到象古诗文中那样用白发来说明自己老的时候,当前,我正处在事业家庭发展的巅峰时期,前进一步,后退一步,可能就是天壤之别,因此,现在不是想自己是不是衰老的时候,现在想的是努力向前走,脚踏实地向前走,一直向前。
白发就让它长吧,随它便了,这是一件必须要坦然面对的小事,不能让它影响心境,应该让它成为一个激励和刺激,使我时刻认识到时间的宝贵,抓紧时间做自己未完成的事,这样,我的白头发或许就有了它全新的价值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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