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天,独自走在大街上,路边一家店面的收音机里传出某人为某人点的歌,不知是哪根神经被轻触了一下,哦,收音机,我也曾无数次认真地收听过收音机,搜索相关记忆,竟感觉都已是很久远的事了。
小学时,家里有一款很古老的收音机,长方形,浅蓝色,象个纸盒子,正面右手边是两个旋钮,上面是调台的,下面是调声音大小的,左边上方是细小的刻度,并对应着数字,下方是让声音传出去的细密的小孔,打开后面的盖子,可以看到正负极向一个方向放着的电池盒,里面放四节五号大电池。每天中午一放学,我急急地背着书包往往家飞奔,到家后,放下书包,赶紧打开收音机,开始听袁阔成或是梅兰芳讲的评书,印象最深的是《白眉大侠》和《大西唐演义》,还记得书中的人物:未开口先拉鼻笛儿的方书安、老当益壮的薛仁贵、无情无义的薛丁山,以及那个悲悲切切凄凄凉凉的范梨花。那时的评书也真是好听,听了上集想下集,好似总有一根线在牵着你,会不知不觉的上瘾,到时间若是没听到,心里总惦记是回事儿。到了上初高中时,家里买了高档一些的录音机,虽也有收音机的功能,但听的次数明显少了,也许每一阶段都有喜欢的事儿做吧。
大学时,为了考英语四六级,每个人都要买收音机和耳机,黑黑小小的,放在口袋里正好。那时,晚上十点过后,电台有午夜悄悄话栏目,那是一档答疑性困惑、普及性知识的节目。当夜深人静,寝室熄灯后,很多人都带起耳机,安静地听那些平时很少被提及的两性知识,当然,有时,在大家都同意的情况下,也会打开一个收音机,放在桌子上,大家共同收听。起初,大家还有兴趣,感觉很新鲜,有时就一个话题还会争论一番,来一个卧谈会,联系到实际,谈自身的恋爱史,谈与女生交往的经验,甚至还会谈及色情片,八个正值青春的大男生高谈阔论着,连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荷尔蒙的气息。后来,电台中反反复复总围绕那几个话题,听得耳朵都起了茧,有的问题也实在太初级太幼稚,渐渐的大家听的也少了。
在北京学习的几个月时间里,我买了一个很小的收音机,火柴盒那么大,但更薄,可以放在手心里,很方便携带,但只能选择几个台,我也只好听全英文的国际广播,尽管听着会头晕。
到厦门工作后,最初我住在中山路附近,晚上的时候,实在闲着无聊就满中山路的转,有一次,在夜市上买了一款放卡带的老式录音机,插电的,能听收音机,每次一回到家,便将收音机打开,在喋喋不休吵吵闹闹中打发着无聊的时光。后来,从中山路搬到湖里住,很少听了,只是算做偶尔吧,当然也不乏温馨的回忆片断。记得,有一段时间,值完夜班早上下班,正是上午9点左右,阳光灿烂,透过窗,斜射进卧室,温暖着我的床,我就躺在阳光照射的地方,静静地享受着,当然,还要有收音机里传出来的熟悉或陌生的音乐,具体是什么样的旋律并不重要,重要的是,那一刻,体会到了内心的安静与舒适,那一刻,我感受到了活着的幸福。
倘若,有一些回忆悄无声息地隐藏在记忆深处,每每触及时都会有幸福之感,那么,这些回忆会不会就是我们生命中最宝贵的财富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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